辛夷坞

往期精选

\03\18

相思恰似江南柳，一夜春风一夜深

别情无处说，方寸是星河

风吹梅蕊闹，雨细杏花香

诗词赏析

前几日，春天大步流星地赶路，大有让位于夏天的势头。春分还未至，春分三候所对应的花——一候海棠、二候梨花、三候木兰——一哄而上，全都绽放了，其中最惹眼的大概就属木兰花了。

木兰花，别名很多，如辛夷、木笔、木莲、紫玉兰等，与之“撞脸”的还有玉兰花（白玉兰）、迎春花等，反正诗词君傻傻分不清。姑且统称之辛夷花吧，因为每年看到那一树的“纯花”（无叶），都会想起王维的《辛夷坞》——

辛夷坞

木末芙蓉花，山中发红萼。

涧户寂无人，纷纷开且落。

——唐·王维

解析

“辛夷坞”，一个长满辛夷的花坞，单这一个名字都让人心动，何况还有一首幽淡空灵的小诗。

“木末芙蓉花”，也就是辛夷花。辛夷花开于初春，其形、色都与芙蓉相似（王维的好友裴迪有诗曰“况有辛夷花，色与芙蓉乱”），且花朵均开在树枝的末端，故以“木末芙蓉花”称之。这么美的花，是否应生在闹市，引游人竞相观赏呢？

当然不是。相反，它长于深山的坞中，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。即便无人欣赏（“涧户寂无人”），它还是热烈地绽放了——“山中发红萼”，那红硕的花朵屹立在枝头，坚定而有力量。“发”字，如同它的发声，充满着一种难挡的向上的生命力和精气神。

开时轰轰烈烈，不求人欣赏；落时亦痛痛快快，不求人怜悯。它就这样顺着自然的本性，自顾自地开落。

不知你是否观察过辛夷花的凋落。那厚而重的花瓣，差不多是“砸”到地上的，像一只中弹的蝴蝶从高空跌落，真让人触目惊心。诗词中说起桃花、梨花的凋谢，往往用“嫁东风”“逐春风”这样美好的字眼，好像它们并不是赴死，而是放飞自我，从而获得了一种自由与新生。可辛夷花的凋落与之迥然不同，那是真正的消亡，太过悲壮，太过惨烈，让人无端生怯。

我们有理由相信，当时已产生归隐之心的王维看到辛夷花的凋落，一定有所触动。他甚至还从中照见了自己的影子：“山中发红萼”的辛夷花，多像他意气风华的少年时代，满怀热情，努力生长，用最好的状态去追求理想；“纷纷开且落”的辛夷花，正是他中年仕途受挫后心灰意冷的写照。

清·刘宏煦在《唐诗真趣编》评价此诗：“摩诘深于禅，此是心无挂碍境界。”王维真的就心无挂碍了吗？诗友们如何看待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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