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天是件夜晚的事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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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下楼拿我的棒打鲜橙，七点半，天还是漆蓝的，新月弯弯环着晕，白玉兰随风微动，是我没见过的蓝色夜景。

着急忙慌取来相机，可惜夜色慢慢黑沉，那种钢笔墨水一样的蓝色，比湖泊还要沉静的蓝色，很快殆尽。不过，黑色也能发酵一些别的美。

比如，今年总觉得桃花像蝴蝶，一朵桃花就是一位蝴蝶公主，花苞绽放的过程就是破茧成蝶的过程，羽翼伸展出来，颜色从桃粉涤荡成白粉，质地也变轻变盈。可昨天一看，两片桃花凑在一起，更像蝶呢。

这么鲜妍的桃红色平时见得少，路光灯一照，还有比它更曼妙的舞者么？

枝干一圈一圈，很像蛛网，冬天尤甚。

换一组绿色养眼睛，但总觉得绿得过分，像人工合成的试剂，反正就当假期里，我也踏过青了。

认不出的花，如果带着绿叶，一并按海棠处理。（但这应该不是

明明最开始是想拍弯月的。

上个月这几天，商店前面的玉兰开了，是最早盛开的一批小花，花瓣泛着粉紫的裙边，像被水推开的墨，带着内秀的褶皱。那个时候我在想，一个月两个月、一年两年，我们都会在春天的夜晚盛开。现在觉得，盛开与否并不重要，享受春夜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