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忆白玉兰香,追忆侨中的你百家故事

2022/10/22 来源:不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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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光以一种蹒跚而又轻盈的步伐,踱过一个又一个四季,夺走一尾又一尾青春。轻盈的是时光从未慢下节拍,蹒跚的是青春终究渐行渐远。

于是,我们发觉,有些原本以为念念不忘的事,却总在不经意间,被闲置在时间和记忆的罅隙中,慢慢被淡忘。直到某一天机缘巧合,又夹杂着无数的追忆排山倒海而来,如同那些年我们肆意流浪的青春,如同那一年白玉兰香下的誓言。

故事要从年的夏天说起。一所著名的南方中学——侨中,一个从小家境宽裕、品学兼优并且外表出众的城市女孩,一个孜孜以求、历经挣扎勉强进入这所中学的农村男孩。故事萌芽于那个炎热而多雨的夏季,最终在白玉兰香无尽蔓延的第二年春天开出了青春应有的色泽。

“你好,我叫林晨曦”,女孩的声音很温暖。刚办完入学手续的男孩缓缓抬起头,回给女孩一个羞涩却同样温暖的笑容。初入城市的他,今天之前,没有坐过公交车,不知道mp3是啥,家里仅有的娱乐是一台黑白电视和一部卡带机。

女孩的热情和善良很快消除了男孩的陌生感。女孩的小学、初中都是在这条路上就读的,这所“邻居”高中对她而言再熟悉不过了。而男孩要办理住校手续还不知道宿舍往哪儿走,于是女孩很热情地带着他熟悉校园,熟悉宿舍,熟悉周遭遍植的花树。包括,那几颗高大的白玉兰树。只不过,夏季的白玉兰并没有开出清香的花絮。

第二天的高一入学式结束后,班主任开始分配座位,由于男孩女孩都是班里较高的,而且刚好女生数量是奇数,于是女孩被分在了倒数第二桌,一个人一桌。男孩则和城里的另外一名叫陈进的男生坐在了女孩的后桌。时间就这样在他们之间迈着轻盈的步伐,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之间的友情随着频繁的打闹、讨论作业、体育课兴趣同组而逐渐走向深入。有时候,两个男孩会打赌式地争着坐在女孩的身边,就为了给彼此多一些打闹的话题。

日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行进着,第二年春天很快到来。校园里铺满了白玉兰的香味,清新而葱郁,像极了青春的味道。校外的两家奶茶店引进了设备,开始兼职拍大头贴,侨中里一波又一波的学生相约前去拍照。晨曦约了男孩、陈进和另外一个女孩也去拍大头贴。那是周五下午放学后,卸下学业一身轻松的他们兴奋地对着大头贴设备,各种摆拍。但那时校园的环境,男女生之间关系再好也还是保持着距离感。

大头贴拍照要钻到机器前面的帘子里,空间比较小,所以每次基本都是两个男生或者两个女生合照。而快拍完的时候,陈进调皮了一把,硬是拉着晨曦要拍合照,晨曦实在拗不过,便拍了一张。

奶茶店老板很快把大头贴洗出来了,男孩看到了晨曦和陈进近乎脸贴脸的合照,拿了自己的照片就走了。晨曦喊住他,“不是去书店吗,你不去了吗?”。男孩回了句“嗯,有事”,便离开了。此后的几天就这么闷闷不乐着,也不知道为何。

过了些时日,有一天体育课,男孩打完篮球一身汗,于是就把外套脱了放在晨曦左边的空位置上,再前排的女生也是闲着无事,莫名地就把男孩的衣服给折的整整齐齐的,也许是好感又或者只是善意,引来了班上同学一阵起哄。男孩很害羞,脸刷的一下红,闷不作声。

而晨曦则转过脸来,有些生气地说道:“开心了吧?下次你直接放她桌上,别放我旁边。”男孩一脸苦笑,回到宿舍后,反复推敲晨曦的话,她是不是吃醋了?那前些天为什么她和陈进合照不和我合照?是我胆子太小了吗?

那时候很流行QQ聊天,同学之间课外几乎主要靠这个联系。经历了几天的挣扎,有一天晚上男孩鼓起勇气给女孩发了QQ消息。

“那天你和陈进合照,我很生气。”

”“为什么”,女孩问到。

“不知道,就是觉得很生气。”

“你是不是喜欢我,哈哈”。女孩说。

“如果是呢,那你准备怎么办”。

“也许我也……喜欢你呢”,女孩说,“那天海蓉帮你叠衣服,我也很生气。”

青春期的很多事,无外乎有些冲动的味道,却也纯粹地令人回味。

就在这样的一组青涩的对话之后,男孩女孩走在了一起。每天上下学一起走,周末晚上一起自习,累了一起漫步在白玉兰香弥漫的校园里,男孩总会把女生安全送到家后再回宿舍。

同学们也慢慢开始发现他们的事情,高中时代早恋的往往是很多成绩并不好的学生,而这对男孩女孩相反,这个学期他们的成绩出奇的好,于是老师对他们的早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转眼升上高二,女孩为了男孩,放弃了报理科班,和男孩一起来到文科班。两人在开学后得知,并没有分在同个班级。很失望,找了老师协调,却没有结果。高二分班之后,女孩的成绩开始下滑,男孩的成绩还算稳定。有一天,一个多事的女同学把早恋的事情告诉了家长,她家长和晨曦妈妈又是同事,于是晨曦的妈妈不久后便知道她恋爱了,联想起她成绩的下滑,把原因就归结在早恋。于是扬言如果不分手,要找学校领导处分这个男孩。男孩后来得知,晨曦的爸爸是这个城市的领导之一,他有这个权力。

晨曦受到家里的压力,开始躲着男孩,也怕连累了男孩,他们开始不见面。但初生牛犊的男生,在青春的某个时段,总是异常的勇敢。男孩心里一点都不惧怕所谓强权下的处分,他愿意为女孩勇敢。直到有一天,高二年级一起参加劳动基地两天的培训班,大家都要住在基地里不能回家。男孩瞄准了机会,找到了女孩。两人在基地的树下聊到半夜,许久的思念和掏心的倾诉,让两个人深深地又抱在了一起,好似那些在白玉兰香下一起漫步的日子,温暖无比。

两个人开始重归于好,又是一起上下学,一起自习,一起帮助对方补课,只不过把回家的线路更换的更隐蔽些,宁愿多走些路。日子就这样规律地行进着,直到步入高三的紧张生活。漫天而来的试卷、焦头烂额的重点,压的男孩女孩喘不过气,他们开始有了些许争吵。男孩的愿望是上完大学后,再回到这个城市上班,因为他是个念旧的人。而女孩却认为,在一个地方待的太久了,出去就不想回来了。这也成为了二人的隔阂之一。

有一天,男孩打篮球受了伤,脚肿的厉害。由于女孩并没有给予足够的关心问候,这让男孩很不开心,于是两人又吵了一架。就这样,竟是好多日子的不联系,或许青春里我们都是傲娇而冲动的。后来,女孩提出了分手,男孩多次挽回无果后,同意了女孩的提议,但其实并不想放弃。或许为了刺激男孩放弃自己吧,女孩找了班上一个成绩很差长相又很一般的男生,每天一起上下学,履行“代男友”的职责。那段时间,男孩很难过,成绩也出现了很大起伏。

高考成绩出来后,很有戏剧性,男孩比女孩多考一分,但是两个人的成绩都不是很理想。女孩按照原来的意愿,去了中部一座城市,男孩则留在了南方的大学。第一年的暑假回来,女孩约了男孩唱歌,还有女孩的几个高中密友也在。唱完歌吃完饭,女孩的密友自觉相约离去,留下了他们两个独处。

熟悉而陌生的街道,熟悉而陌生的氛围,熟悉而陌生的白玉兰香,两人就这么一直走着,好像希望这段路永远没有尽头。但世事又怎么会没有尽头呢?临近女孩家里的时候,男孩鼓起勇气牵起了女孩的手。女孩经历了几秒的不适应后,由着男孩牵着,直到家门口,两人都没有放开手。女孩似乎在等着男孩说什么,或是挽回或是其他。男孩也在等待女孩说什么,或者是一句对当初说抛弃就抛弃的道歉。但最终,两人都没有开口。

人生有很多时候总是出其不意。大学毕业多年过去了,与当初的目标相反的是,男孩远在外地工作,没有回到那个熟悉的城市,女孩反而回去了,并且找了份稳定的工作。虽然多年不联络,但对彼此的联系方式,却依然背的很牢。有一天晚上,女孩拨通了男孩的电话,“你这周五能回来一下吗?”,“怎么了”男孩问,“没事,就是见一下,一起吃个饭”。

男孩如约出现在了那天的晚上。或许怕太久没见面的尴尬,女孩叫了一个闺蜜一起来,三人吃完了牛排,絮絮叨叨地聊了些。临了,店铺打烊了,女孩的闺蜜也走了。女孩提议去看午夜场电影,男孩不假思索地答应了,那一夜上映的是《厨子戏子痞子》。电影结束了,男孩开着车,照例送女孩回家。这次少了牵手,多了对望。回到家后,男孩睡不着,便打电话给女孩,“睡了么”,“没呢,怎么了”女孩问,“没事,睡不着找你说说话”男孩说到。就这样,他们聊起了高中时代白玉兰香下没有说完的话,聊起了那年牵手完的点滴,聊起了已然结束的大学生涯。从凌晨两点多到早上八点,直到移动发来了欠费提醒。

男孩问女孩,“你现在是1还是1+1?”

女孩说,”你指什么?”

“单身吗?”

“不是,嗯,你呢”

“单身”男生说到。

“我准备26岁前一定要结婚,本来在犹豫要不要请你来参加婚礼,现在觉得想你来见证”女孩肯定地说。

“有时间我会去的,祝你幸福”,男孩最后说到。

后来女孩结婚了,并没有邀请男孩,或者是因为筹备婚礼太忙,又或者是出于犹豫。男孩看到了高中同学晒出的朋友圈,才得知女孩结婚,他请高中同学替她拍了两张她的婚纱照,他想看看女孩最美的样子。

女孩后来有一天对男孩说,“我的世界观里,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,错误的时间遇见对的人,或许还是错。但也许,这辈子再也没有人比你懂我。”

男孩在女孩婚礼的当晚写下了心情,“葱葱来时路,一齐青涩,四尾脚步,流年无返如故。此刻遥守一汪祝福,胶片定格,孵作停驻。”

此后,他们再也不曾见过。

从年到年,侨中的白玉兰依然会每年按时花开,肆意流散花香。白玉兰香下,还会有无数的男孩女孩因缘而来,缘散而去。而那些已经绽放过花香的青春,终将尾随梦魇默然安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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