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丨焦波回家央视新闻

2023/9/17 来源:不详

来源: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中国之声

生活中有些东西一直在变化,比如时间,比如空间,比如身边的事物;也有些东西一直没变,比如热爱,比如理想,比如勇气。在纷繁的岁月中,在时代的洪流中,总有人在选择坚守,选择乐观,选择一往无前。每周日11点半,中国之声推出特别记录节目《听见》,用声音记录我们的时代,记录人生旅程中的种种悲欢冷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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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频内容25:16来自央视新闻

焦波:把旁枝末节剪掉,让它一根独杆上去,这样树长得直。

焦波:把它的大枝子把它锯下来,现在不剪,到秋后它就成型了,那样它会分散很多养分,你看这些树枝下边都枯萎了。

记者:一折就断了。树也像人一样,修剪后就眉清目秀的了。

左手揣着剪刀,右手拿着锯,头上戴着尖顶草帽,满脸汗珠,衣服湿透,眼前的焦波实在让人想不到他就是那个拿奖拿到手软的纪录片导演。在自己老家承包的千亩山林里,他走一路,忙活一路,还能滔滔不绝地跟你说一路。焦波说,只有回到这个叫天津湾的村子,他才会思如泉涌,浑身都自在。

焦波:锯树也有乐趣,有时候我觉得就像战胜困难一样,只要是战胜了一个就觉得特别有成就感。锯树也是,把这旁枝末节给它锯成一个艺术品,就像做成一部纪录电影一样,有成就感。很多东西在挑战,在挑战自己,很多东西也想去挑战,就像非要锯断这个木头一样,再难我必须得坚持把它锯完。有时候手腕特别累了,不要紧,再锯三下,最后再锯三下,咔,断了。你如果没这样,你休息休息就不想做了,就是一鼓作气。再一个我会定一个目标,比如今天我一定把这片地里的树枝旁枝末节把它锯完,有时候到了比如说6点结束,还不行,还差一点,不就是再花点功夫再坚持一下吗?不达目标誓不罢休。

记者:很多事就这么成了。

焦波:现在看看很多事就这样。

△焦波在老家天津湾承包的千亩山林里

一上午四个多小时,焦波一刻没停。到了吃饭的点,路过林子里的鸡窝,他停下脚步,要去看看有没有新下的鸡蛋和鹅蛋,说中午可以炒着吃。

焦波:你看鸡现在都趴在那儿。

记者:下蛋呢,那儿已经有两个鸡蛋了。

焦波:有时候挺有意思,一个鸡一个鹅两个人挤在一个小鸡窝里面在下蛋,有时候脖子缠着脖子。

记者:鹅和鸡一起下蛋是吧?鸡和鹅是可以和睦相处的是吧?

焦波:对,特别有意思。

记者:在这个地方真的是到处都有乐趣。

焦波:你看这是杏,快熟了,叫麦黄杏。

记者:长得好好,这么多的果子。

焦波:特别多,就跟蒜瓣似的。今年我开始修路的时候,杏刚开花,满树的花。现在果实马上就快熟了,这杏特别甜特别甜,一说我的口水都出来了。

记者:在这儿真的是满眼都是乐趣。

焦波:这个路是我修的,我想等到枫树秋天它都长起叶子了以后,形成一个树洞,长长的走廊一样,一个绿色的走廊。

记者:斜着长的,就会形成一个交叉。

焦波:一长起来以后,就会密不透风,看不见天,但是一到秋天,全是红色的。

△焦波在山林里修剪树枝

年少时,焦波一心想拍好照片,早一点离开天津湾,去淄博,去北京;一个农村娃,愣是在中国美术馆办了《俺爹俺娘》的影展,让无数人看得鼻酸眼热,甚至还被评选为摄影术诞生年人之一。如今,在外获得的掌声、喝彩声越来越多,他却一年比一年渴望回到爹娘生活过的黄土地。

焦波:我说赶快回来,我觉得再不回来不行了,我就觉得时不我待。这个岁数我觉得是叶落归根,我说叶未落,就归根。我说不能像现在叶子已经黄了,也没多少年岁了,而且是现在再不回来以后可能就很遗憾了。

△焦波和爹娘、大哥的合影

过去的10年里,焦波很少回家,他每年住在不同省市的村子里,拍他挚爱的纪录片。以平均一年一部的速度,赢得了农夫导演的绰号。

△纪录电影《进城记》在北京举行首映式

年4月,焦波的又一部纪录电影《进城记》在全国院线上映,村民朴实又不失幽默的话语让看电影的人不断地笑出声来。电影的首映式上,焦波坦诚,《进城记》是他至今拍得最难的一部纪录片。

焦波:我们这个团队秉承的一个拍摄方式就是踏踏实实扎根在土地里边,老百姓种植庄稼,我们种植故事。脱贫攻坚8年,我们这个团队做了9部脱贫攻坚的纪录电影,几乎是一年一部还要多。我认为出山的故事写在脸上,进城的故事藏在心里边,很难拍,所以《出山》拍了一年,《进城》拍了近三年,我们有一句口号,不拍好,不回北京城!

焦波原本不是导演,是个摄影师。为了永远地留住爹娘,30多年的时间里,他给爹娘拍了多张照片。拍着拍着,有电视台的朋友提醒他,应该用摄像机给爹娘拍些视频,他就从零学起,利用回家探亲的零碎时间,给爹娘又拍了多个小时的视频。

爹:你去不去张店了?

娘:不去了。

爹:你说话不算话。

娘:我就是说话不算话。

爹:出尔反尔,出乎尔者,反乎尔者。

△爹娘总坐在这里等焦波回家

年,让焦波也意外的是,他接到了拍摄一部农村纪录片的任务,前提是,要住到村子里去拍。焦波二话没说,带着摄制组就住到了山东省淄博市沂源县杓峪村,成了村里的第户人家。从年立春一直拍到年春节,天,拍摄近个小时的素材,最终呈现出九十分钟的纪录电影《乡村里的中国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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△视频丨乡村里的中国

质朴的纪录片赢得一片喝彩,收获了包括华表奖、白玉兰奖在内的20项大奖,也让观众们牢牢记住了那个叫杜深忠的农民。

记者:《乡村里的中国》您碰到老杜是在一开始就碰到,还是在后来他才突然神奇般地出现?

焦波:一开始,到他的村庄,到上他家去,他在写毛笔字。他就在太阳透过门框射到这个屋里面,一个阳光的地方,一个巨型的光影。当时他在上面写字。

记者:在摄影师眼中那样的图景是很美的。

焦波:太美了,而且他就说,焦老师,在我的眼中,这个光影就是一张最好的宣纸,我说太诗意了。

记者:最好的宣纸。

焦波:别人觉得不就是一个影子吗?在他眼中是个宣纸。他说每当我在上面挥毫泼墨的时候,那种什么无奈,什么困难,包括我老婆无尽的唠叨全部都荡然无存,全身心沉浸在这光影的享受之中。你说这是农民说的话吗?这是一个诗人,这是一个作家写的话,所以说我一下子看到这就是我想要的人。他不是一个一般农民,是一个有追求的农民。我说这是农民的方向,农民不光是会种地会种田会使力气,更重要他有文化有追求,农民才有素质,农村才会改变面貌。

△过去10年,焦波拿到了与纪录片有关的各种奖项

在城里工作了20年的焦波发现他还是特别喜欢跟这些可爱的农民打交道,他们的直接与质朴,他们的倔强与潇洒,都让他分外喜爱。于是从山东到江苏,从贵州到云南,焦波一猛子扎到村子里,一拍就是10年,生生成了家人心中“永远不着家”的人。

焦波:我觉得我骨子里边有农民身上的那种劲儿,那种精神,什么困难都能过去。你看农民种地那么坚持,那么任性,那么执拗地在土地上耕作,他们那种精神特别可贵。我觉得咱们每做一件事情,都像农民那样,什么事情都能做好,百折不挠。庄稼歉收,年年种,他不会说我歉收了就不种了,这一点你想给我们工作当中很多启示。我们碰到困难,碰到挫折,甚至你的创业突然一下子什么都没了,还得打起精神,还得重新干啊。

村子里有着拍不完的故事,可变成好纪录片可一点不轻松。焦波坦诚,《进城记》拍得最难,难在要拍出藏在心里的故事;《老窝》却是最苦,是让拍摄团队的人想起来都后怕的苦。

01:33

△视频丨《老窝》

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老窝村,海拔多米,泥石流高发,路要从树林里走出来,从石崖上爬出来。44户人家靠太阳能发电,没有网络,不能洗澡。那一年,摄影师孟潇的记忆里,他们盖的被子一直都是潮乎乎的感觉。

孟潇:我们是石板板床,上面铺了一层草席。因为那边经常下雨,它是在一个大概有45度的斜坡上建的房子,一下雨雨水就会流下来,我们房子还在村子的最低洼处,所以说它会渗水。石头就会变得潮湿,每天就觉得被子也是潮的,湿湿的,再加上还有一些跳蚤什么之类的,反正条件是非常辛苦。

语言不通,饮食习惯不同,焦波就让家里人从山东寄来了他最爱吃的玉米煎饼和香肠,支撑起白天拍摄、晚上剪辑的日子。那段时间,焦波的间质性肺炎犯了,咳不出来,他要把极苦的粉末状药物含在嘴里等着一点点化开。看素材看到凌晨3点多,睡俩小时又起来接着看。

焦波:大家看我脸色也能看得出来,我不满意就是不满意。你们每个人水平我都知道,再不勤奋,再拖拉,再懒惰,勤能补拙,脱贫攻坚到了最艰巨的时候,咱们这个片子也到了最艰巨的时候,太艰巨的时候了!人生能有几回搏?你不搏,你是白白在这里待了,到最后你再想上这个战场已经没有了。

△焦波和拍摄团队在老窝村

条件再苦,焦波对拍摄团队也没放松过要求,老窝村整体搬迁进入倒计时,他们没有时间松懈。拍得好还是不好,团队的孟潇和晶晶说,看导演的脸就知道了。

孟潇:比如一场戏,因为我们不可能时时地在拍片人家里,有时候就会错过一些东西。这个时候比如说听到了这个事情,但是没有拍到,哪怕焦老师正在吃饭,他突然就没胃口了,他就会一个人出去。

晶晶:他特别开心的时候,在脸上也能表现出来,他就会特别兴奋,跟孩子一样。

孟潇:他会发红包。我有一次拍了一场好戏,他觉得特别好,现场就给我发了块钱红包,他就特别开心。

△纪录片导演焦波

团队里的人觉得最神奇的是,无论在哪个省拍纪录片,焦波总能跟村里人很快变得像老朋友一样。坐在人家家喝酒,吃烤红薯,一口一个老哥,一句大娘,亲切得好像他原本就是村里的一员。

记者:所以您骨子里面农民的情节,包括农民的基因,也帮助您做成了很多的事情。包括10年拍10部纪录片,这是在纪录片这个行业应该也是别人无法想象的吧?

焦波:一个是骨子里头觉得,只要做事就得好好踏踏实实做下去,还有就是觉得乡村在一日千里在变化着,飞速地变化,尤其脱贫攻坚,过去的旧面貌全没了,我要一定把变化的过程记录下来,这是国家档案,国家的影像档案。脱贫攻坚,乡村振兴,多大的事啊,一个纪录片人你竟然视而不见,听而不闻?还在去做别的东西,老是风花雪月那种东西,我觉得那不行。纪录片人最根本的工作应该就是记录历史,记录生活,国家历史不就一个个小人物来组成的吗?

△焦波和助理刘晓晨

刚刚在北京做完新纪录片的首映发布会,焦波转身就回到了他最熟悉的天津湾,他说生他养他的小山村也是他的舞台。

记者:咱们从淄博到焦老师家大概得多长时间?

助手刘晓晨:快的话一个小时,我们要走半个小时高速。

△焦波说天津湾的山林也是他的舞台

回到天津湾的焦波每天戴着竹叶编的农夫帽,穿着蓝色工装服,拄着一根木棍,每天扎进他13年前就包下的千亩山林,从早忙到晚,他心里谋划着一件大事:待到金秋丰收时,要在家乡的山里办个最引人注目的纪录片论坛。

焦波:你看脚踩的地方,那些树叶扑簌扑簌的,你看这脚的感觉,不一样。

记者:就跟踩在水泥地上完全不一样,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啊。

焦波:真的。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做论坛,我一直觉得你说乡村影像,研究乡村影像,讨论乡村摄影,乡村电影,你在城里边的大厦里边,在大饭店里边,你说你研究什么?我觉得真正的脚踏实地,在泥土里边,跟土地最近的地方,可以坐在这土地上,在密林当中来享受这种山峰。远远地看到村庄,听着鸟声鸟叫,这样可以才能研究出真的东西来。

13年前种的树如今已经满眼的绿色,一片郁郁葱葱中,他愣是找出了未来论坛开会的地方。

焦波:你往这看,这一层,一共4层,1,2,3,4,这个地方你看周围的柿子树,昨天数了一下,还有20个,就光围绕梯田。为什么我叫柿林论坛呢?很美。

记者:就是柿子的柿?

焦波:柿子的柿,到秋天全是柿子红了,蓝天,红柿子,一个小灯笼小灯笼的,周围的树叶全黄了,鸟鸣山幽,这个地方清风徐徐,然后坐在这个地方,听着专家在这讲经布道,再讲乡村影像。这个地方可以说就像一个舞台,周围的人都在这看,听,这个土地就是舞台,山就是背景。

记者:想一想,其实很奢华的。

焦波:每个人一个小马扎,或者一块石头一个树墩,放上个蒲团,就那么听。我外甥女已经开始做了,在育苗了,各种南瓜,大南瓜有的几十斤重,黄的,红的,还有那种南瓜是那种绿色的。还有包括葫芦,有的大的,小的,都长满了,会场周围全是这种果实。想想这个东西我觉得是做一个不一样的电影节,做一个不一样的这种论坛。看到哪个地方都是一幅画。

记者:对。在这样的地方听着树叶被风吹的声音,鸟叫声,这座大山就像您的一件艺术品一样。

焦波:这个山本身就是一个作品,一个非常完美的作品。你看下边把这树再剪一下,下边的论坛居高临下,看着远方的村庄,后边大山,在大山的怀抱里面,你听这个鸟叫声。

记者:有一只特别清脆。

焦波:种上扁豆、南瓜、丝瓜,这么垂在这个石堰上,就像帘子一样一个个垂下来,结满了这种果实,想想我都沉醉。

记者:陶醉在其中。

△焦波在老家承包的山林里接受总台央广记者冯会玲的采访

走在山林里,焦波指着露出树根依然向上生长的老树称赞:你看这线条多艺术!望着远方各种浓淡不一的绿色,忍不住又夸:这颜色,多丰富!溢满脸的骄傲,像极了一位老父亲对孩子的溺爱。

千亩山林在焦波眼里就是一幅巨大的画布,他在一点点勾勒最美的样子。走在村里的小巷子,他又开始谋划着到处挂满照片的风景。

焦波:哎呀,好长时间都不见你了。老爷子身体还行啊?

邻居:还可以。

焦波:现在是差两岁还是差一岁?

邻居:按照咱农村说就是99岁。

焦波:也是老小孩了是吧?

邻居:他那天说,你到我这个年纪你试试啊!

焦波:你试试,哈哈。

邻居:我说老爹爹,你放心,我都活不到您这个年纪……

△焦波为天津湾拍的全村福

见到街坊邻居,焦波都会停下脚步聊上半天家常,熟络得就像从未离开过村子一样。路口那块结实的石板,他抬手拍拍,说娘当年总坐在那里等他回家;走到老戏台,又忍不住感慨,爹当年就拿个小马扎坐在底下看。

记者:当年长大的地方。

焦波:出生的地方,结婚是在这个地方结婚。

记者:南房结的婚。

焦波:以后又盖了房子,爹娘晚年就在那里住。两棵树,当时一棵玉兰,一棵樱花。

记者:树长得真好。

焦波:特别茂盛。今年做影展的时候,把这个院子整理一下,还是恢复爹娘生前生活的样子。放一些照片,你比如说爹娘在这挠痒痒,挠背在这儿,在那边搓澡,照最后一张合影,还有在院子里纺线什么的,就在我小院子这个房子拍了那1万多张照片基本上。

记者:所以这些照片如果一摆的话,就感觉把几十年都串联起来了。

焦波:就恢复了。

记者:历史历历在目的感觉。

焦波:照片在,人不在了,但是那份记忆还在,就留住亲情吧。

记者:现在再回来看是不是感受也会不一样了?

焦波:是,还是觉得空了,没有原来那么生活的气息,没有欢笑了,进门不能叫声娘了。

记者:这就是生活。

焦波:生活,就这么一代一代吧。

焦波:上屋里看一下。

记者:厚厚的落叶。

焦波:年盖的这个房子。还是爹娘在的时候床的样子,相框还都在,他们走了这已经快20年了。

记者:这些木质的家具都是爹娘当年……

焦波:娘的嫁妆,这个柜子是我娘的娘的嫁妆。

记者:太有历史感了。

焦波:现在多少代了,多少年了。

记者:是说当年娘会把很多好吃的放在木头柜子里头,是吧?

焦波:是,放在这里边。我回来以后就拿出来了,拿个苹果或者拿个别的东西,她所有的宝贝在里面。

记者:百宝箱。

△焦波娘的百宝箱

当年爹去世后,娘有一次小心翼翼地问焦波,你说在老家好还是在外面工作好?焦波说,我在家吃什么?娘说,咱有地,还不够吃的吗?焦波又说,我要在家的话,那我不摄影了吗?娘迟疑了一下自言自语:是哈,你还要摄影。说完这番话后两年,娘就去世了,焦波这才终于读懂娘的话里藏着的孤独。有一回,他在梦里仿佛真的见到了二老,他想大声对他们说,爹,娘,我回来了,但无论怎么开口,就是说不出话来。

△焦波拍下这张照片后不久,娘就去世了

记者: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去找寻答案,当年母亲在问您说,你觉得你在外面好还是回家里面好,假如说那个时候回来也不知道母亲会是何等的高兴?

焦波:过去了就永远再回不来了,现在想想,应该回来陪伴她几年。

记者:如果九泉有知,爹娘一定会觉得很欣慰,您还是回到了这片土地。

焦波:希望他们能知道吧。

记者:是另外一种陪伴。

焦波:永远是我们心灵的陪伴。

△焦波爹娘生前拍的最后一张合影

有人说焦波总是用拙劲在做事,给爹娘拍照片,一拍30年;拍纪录片,一部用一年,一拍拍10年;做纪录片论坛,先从包荒山种小树开始。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啊?焦波还想把天津湾变成影像小镇,想把纪录片论坛一年年办下去。他说,没有想过做这些事又要用几个十年,他只是记得爹说过“水多泡倒墙”,记得小脚的娘说过,“推着石磨做煎饼的时候,心里只想着走一步就少一步”。

记者:可能您自己都没有想到,在外面奔波了那么多年,重新又回到老家。

焦波:这种人生这种规划也不是真正规划出来的,这以后就是不断地有一些想法,不断地努力,也想走出去,这以后又不断地想走回来。

记者:如果让您做比较的话,会觉得在这片土地上做一些事情会感觉更踏实一些?

焦波:肯定是啊,回来没有陌生感。我太了解这个村庄,村庄也太了解我,所以回来以后去任何一个地方都觉得心里踏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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监制丨高岩

策划丨武俊山冯会玲

记者丨冯会玲

制作丨单丹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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