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兰随笔
2025/6/12 来源:不详洁白无瑕的荷花玉兰。南方日报记者汪敬淼摄
陈新仁
玉来花开春自来,白雪琼兰映眼开。这是唐代诗人白居易对白玉兰花的赞誉。不知是何因缘,我所就读的学校,都生长有白玉兰树。玉兰花开时,满校园都是清新怡人的香气,那肃然起敬之意也就油然而生。
后来发现,除了学校,只要留点心,很多地方都能见到白玉兰树,开花时节更不用看,花香随风飘来,仿佛遍地都是白玉兰。曾经也纳闷,怎么我们这里的县花是桂花,而不是白玉兰?自小,它是和我接触得最多的,而桂花则少见得多,后来才知道,桂花在本地是有名气且有出处的。
不管怎样,我是很喜欢教室旁边或附近有玉兰花树的。上课时,看着窗外的花朵,让人心旷神怡;疲倦时,闻一闻那沁人心脾的芳香,人立马精神起来。不过,我更喜欢它从鼻腔自然流入肺腔中的感觉,每当徜徉校园,轻轻地吸一吸,那股幽香浓郁到了一个临界点——深入肺腑,直达灵魂深处,令人振奋。那股美好,像融入身心的圣洁,如一位白玉兰仙子伫立于清水之畔。
小时候的我是奈何不了那一株株高大粗壮、树影婆娑的白玉兰树的。两只小手展开,也搂不住树干的三分之一,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大哥哥大姐姐爬上树干摘花。小时候的白玉兰树,给我的印象是高大威猛的,如果没闻过它的香气,没远远地望见过它傲人的身段,从树下望上去,我还真不会相信这彪形大汉能开出花来。每每在树下头仰望着看哥哥姐姐摘花,我的脖子从没觉得酸过,只是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,耀眼斑驳的光影刺得人的眼睛睁不开来。每当他们把摘下的白玉兰送到我手里的时候,我都不好意思收,手总是往后面磨蹭着,攥成两颗粉糯的小拳头,不让他们塞到我手里,虽然心里是渴望得到它。小时候的我实在太害羞了,比小姑娘还更易脸红。记得小时候我爸妈会拿女孩子的衣服给我穿,当我意识到的那一刻,我便窘迫地恨不能钻到地缝底下,对父母把女孩子的衣服让我穿的做法,我到现在都还很抵触的。有时候,我看到一朵或几朵我够得着的玉兰花,则会搬个小凳子,放到花树下,把玉兰花小心翼翼地摘下,捧到我手心里,端详着,细细地从它的花头儿嗅到它的花根,体验它那振奋人心的幽香。我想,花也许也有一种道,那道就叫“花之道”吧。
我见过不少品种的白玉兰:形态和香气有像小鸟儿那样展翅高飞却香气很淡的,有长椭圆形如包裹着的雨伞儿迎风飘扬放着淡淡清香的,有硕大如兰含着浓郁芳香的,有细小如辣椒掰开却绽放出令人不敢近前的浓香的;颜色有白色的,粉色的,有白里暗藏一抹红的,似乎还有紫色的。拈在手里一看,花朵儿上还有细小的绒毛,花蕾则像水滴一样矗立着,将它盛放在小瓷杯里,杯底放些水,不一会就会盛开,将清香传遍整个房间。每当南风拂过,树枝丫儿随风摇曳,白玉兰花在树上晃晃荡荡,将浑身的香味儿洋洋洒洒地飘向大街小巷,分享给每一户寻常百姓家。
长大了,读了点书,才知道白玉兰有独特的花语:报恩,真挚,纯洁,忠贞不渝爱情的象征等等。听说在过去,每逢喜庆吉日,一些地方的人还会以玉兰花馈赠给心上人,用它表达爱意。而自从学了中医后,还了解到白玉兰竟是一味中药,有清热解毒、消炎和调理脾胃的作用。